花甲之年的黄建平，资本市场之路可谓一波三折。

  5月16日晚，他实际控制的马可波罗，IPO被深交所“暂缓审议”。历时三年多时间，“再添一子”的上市版图就这样平添诸多变数。

  为何说“再添一子”？

  作为上市新规后的首家上会企业，当马可波罗IPO动态吸睛无数之时，外界鲜有注意到，其实黄建平早于2021年就在A股控制了一家上市陶瓷企业——四通股份。

  也就是说，如果马可波罗成功上市，黄建平将手握2家上市陶瓷企业。

  只不过，与马可波罗主营建筑陶瓷有所不同，四通股份则主要聚焦于家居生活陶瓷领域。黄建平与两名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四通股份36%的股份，黄建平为实际控制人。

  在马可波罗因业绩及应收账款问题被暂缓IPO审议之际，四通股份的业绩同样不尽如人意。

  2022年开始，四通股份业绩连续亏损2年，进入2024年一季度，其仍深陷亏损泥潭，且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大幅下降至负数。与此同时，上市多年，四通股份的股价也表现疲软，较上市当年的高点持续震荡下行。

  01

  业绩及应收账款成关注点

  马可波罗IPO被暂缓审议，深交所上市委在审议公告中“追问”了两大问题：一是经营业绩；二是应收账款。

  马可波罗的客户主要是房地产及家居企业。2023年，马可波罗前四大客户分别是华耐家居、恒大地产、万科地产、中海地产，为公司贡献了近两成的销售收入。前15大直营自主开发工程客户中，出现债务危机及经营困难的就有9家，几乎全部都是房企客户，对其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恒大地产。

  受出现风险的房企客户所累，马可波罗2024年一季度的业绩进一步下滑，且下滑趋势有所扩大。彼时，马可波罗实现营业收入13.13亿元，同比下降16.01%；归属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1.97亿元，同比下降16.03%。同期，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为-1.11亿元。截至2024年3月末，马可波罗资产总额为133.21亿元，较上年末减少0.14%。

  业绩被追问之余，马可波罗的应收账款问题也在此次上会中引起关注。

  2021年末至2023年末，马可波罗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28.63亿元、28.17亿元、26.48亿元，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31%、33%和以及30%。

  一些房企客户的应收账款无法收回，马可波罗对此不得不计提大额坏账。2021年末至2023年末，马可波罗应收账款的坏账准备分别为6.19亿元、7.9亿元、10.49亿元，仅恒大地产一家的坏账就超过5亿元。

  由于被发现存在坏账转回的情形，深交所要求马可波罗区分不同类型终端客户，详细说明按单项计提坏账准备客户的确定依据，具体计提比例和理由，各期坏账准备计提是否充分，单项坏账准备计提是否准确。

  02

  上市“兄弟公司”已连亏多年

  正当深交所上市委追问马可波罗的业绩稳定性时，黄建平控制的另一家已经上市的陶瓷企业四通股份，业绩早已表现出了不稳定性。

  股权结构方面，黄建平曾直接持有四通股份7.4%的股权，通过实际控制的广东唯德实业投资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唯德实业”）持有20.26%股权。

  但今年4月，唯德实业持有的股份全部被转至黄建平名下，自此他直接持有四通股份27.66%的股份。

  与在马可波罗的持股类似，谢悦增和邓建华也作为黄建平的一致行动人，同时出现在四通股份的股东中，二人各持股4.17%。

  由此，黄建平和两名一致行动人合计控制四通股份36%的股权。

  不过，与他们控制的马可波罗专注于建筑陶瓷有所不同，四通股份主营业务为家居生活陶瓷，产品覆盖日用陶瓷、卫生陶瓷、艺术陶瓷、建筑装饰等等。同时，与马可波罗受房企客户拖累导致业绩逐年下滑不同，四通股份早已陷入了业绩亏损。

  2021年至2023年，四通股份营业收入分别为3.78亿元、2.37亿元、1.86亿元，其中2022年和2023年分别同比下降37.3%和21.6%；同期，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3223万元、-2606万元、-3736万元。

  不难发现，四通股份从2022年开始，不仅营收逐年下滑，净利润也连续两年出现亏损，且亏损幅度逐年扩大。

  “营业收入减少主要是受国内外行业环境不景气及地缘政治影响，经济呈现需求萎缩现象，国内外市场购买力下降，公司营业收入进一步下降。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减少，主要是产品销售收入减少、销售毛利率下降，销售毛利额出现较大幅度减少，以及为拓展国内外市场参加广交会等增加宣传展览费投入。”四通股份在年报中表示。

  2023年，四通股份陶瓷业务的毛利率仅为4.23%，较上年同期下降1.32个百分点；国内销售收入和出口销售收入分别同比减少31%和19%。

  如果扣除非经常性后，四通股份更是连续亏损4年之久。2020年至2023年，四通股份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分别为-1942万元、-1068万元、-4371万元、-5557万元。

  4年累计亏损额接近1.3亿元。

  03

  经营活动的净现金流为负

  进入2024年，四通股份在一季度的归属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为-614万元，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为-916万元，可见公司仍然深陷亏损泥潭。

  不仅如此，同“兄弟公司”马可波罗一样，四通股份的经营性现金流也处于承压状态。

  2024年一季度，四通股份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为-393万元。2023年，该项数值亦为-941万元，同比大降178%。

  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之所以为负数，主要是四通股份产品的销售收入和货款回笼资金减少所致。

  同期，四通股份的货币资金亦由上年末的4388万元骤减93%至314万元。

  减少的4000多万元货币资金去了哪里呢？

  答案是：购买理财产品。

  截至2023年末，四通股份购买的银行理财产品和信托理财产品余额分别为3.95亿元和9706万元，为其贡献利润分别约为362万元和66万元。

  显然，买理财赚得这点钱，根本无法抹平卖陶瓷亏损的窟窿。

  截至5月17日收盘，四通股份股价报6.3元，总市值20.16亿元。整体来看，公司股价较上市当年的高点而言，一直处于震荡下行的趋势。